花神祭主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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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神祭主神
這會商夫子還沒來, 也不知是不是有事耽擱了。
沒人管著，有些學子就自己做做拉伸動作, 也有去年便參加過花神祭的學子在練舞，譬如孫芮琳。
但對窈窈來說，美食當前，況且這會還是晚膳時間，趁商夫子沒來，可不得多吃點墊墊肚子。
她看向宋初棠和崔落姝兩人，“棠棠、姝姝，你們餓了嗎？”
“我這兒有點心，雖然涼了，但還是很好吃的哦～”
三人坐在角落裏，圍著一籃子精致香氣撲鼻的糕點。
裏邊不止有桂花糕還有梅花糕、桃花酥等等。
窈窈笑瞇瞇的，招呼兩個小夥伴一起吃。
她往嘴裏塞了一塊梅花糕，腮幫子鼓鼓囊囊的，顯得更加可愛了，像顆白嫩嫩的糯米丸子。
“泥們次呀, 好好次噠！”
宋初棠同她一樣選了梅花糕, 而崔落姝則是拿了桂花糕。
入口綿軟, 馥郁的花香味在舌尖上蔓延，香甜可口，雖然涼了，但依舊不影響它的口感。
很好吃, 就是吃著有點熟悉……
崔落姝宋初棠兩人心底都有這麽一個想法，不過只是一閃而過, 並未多想。
“對了。”崔落姝開口道：“窈窈，你戴在頭上的絨花好可愛呀, 是貓貓誒！”
聞言窈窈下意識摸了摸頭頂，看著崔落姝滿眼放光的模樣，好奇道：“姝姝也想要嗎？”
崔落姝是皇商崔家的大小姐，崔家富可敵國，見過用過的好東西多了去了。
不過這般別致可愛的樣式，沒見過倒也正常。
窈窈想明白了，便道：“這是我先生命人給我定做的……”
啊？崔落姝眼睛一下子暗下來。
“誒呀，我還沒說完呢！”窈窈眨了眨眼，俏皮道：“雖然這世間僅此兩朵，但我可以求我家先生再做呀！”
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？但她又實在想要，崔落姝糾結了一下便道：“那就拜托窈窈了，到時候我會給你銀子的！”
窈窈擺擺手，“不要不要，這就當作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啦！”
崔落姝還想推拒，然後窈窈使出殺手鐧，“我們不是好朋友了嗎？”
她耍賴道：“我送給好朋友的見面禮物，你們不收下就是不想跟我交朋友！”
話都給她說完了，崔落姝終於沒話說了。
然後三人在角落裏開開心心地吃著糕點，那頭的氛圍卻有些劍拔弩張。
起因是孫芮琳在練舞的時候，不小心撞倒了站在一旁的劉安茹。
劉安茹被撞倒那肯定是要討回公道的，沒等孫芮琳開口，陸穎便將劉安茹臭罵了一頓，二人當即吵起來了。
窈窈看著這一幕有些瞠目結舌，皇城的大家閨秀也會吵架的嗎？
宋初棠聞言不由得冷笑一聲，“她們都是人，長著嘴巴，怎麽就不會吵架了？”
她說話不留情面，一般人聽了恐怕就會以為她是在給自己難堪，所以長樂郡主還有一個毒舌的名號。
崔落姝柳眉微蹙，弱弱地喊了聲：“棠棠……”
宋初棠默了默，但她一向寡言慣了，這會想解釋卻不知道怎麽解釋。
窈窈根本沒註意到兩人之間的暗語，她看了看遠處還在爭執的兩人，有些膽戰心驚，她不會罵人的誒！
然後她一邊挽起一人的手，真情實意道：“棠棠、姝姝，學院太危險了，你們一定要保護好我噢！”
崔落姝和宋初棠對視一眼，紛紛笑開。
崔落姝笑起來很靦腆，露出兩顆貝齒，臉蛋紅紅的，很可愛，而宋初棠則不同，她就像高嶺之花，如今笑開，就像枝頭盛開的海棠花，嬌妍動人。
窈窈伸手戳了戳她臉蛋，驚奇道：“棠棠你應該多笑笑，笑起來很好看！”
宋初棠看著面前嘴角還沾著糕屑的小姑娘一本正經的模樣，笑容越來越大。
三人這邊嘻笑打鬧好不融洽，而那頭則充滿了火藥味，快要一觸即發時，商夫子終於來了。
她皺著眉，聲音嚴肅，“你們在幹什麽？”
窈窈連忙蓋上小籃子放到一邊，牽著宋初棠和崔落姝的手走過來，不遠不近的距離，正好看熱鬧。
劉安茹反應迅速，在商夫子走進來的一剎那重新坐倒在地上。
這會她手按在地上，哭得梨花帶雨地向商夫子告狀。
而陸穎又怎麽會讓她得逞，打斷她的話道：“夫子，琳琳在那練得好好的，劉安茹不知從哪跑出來，琳琳不過輕輕一碰，她就倒在地上。”
“如果她沒有跑出來，琳琳又怎麽會將她撞倒，況且琳琳力氣這麽小，又怎麽可能把長得比她高長得比她胖的劉安茹撞倒在地上！”
陸穎一條條列舉，然後信誓旦旦道：“夫子，劉安茹分明就是在訛人！”
劉安茹早在聽到她那句“長得比她高長得比她胖”的話給氣到了，她哪裏長得胖了？
她攥緊拳頭，哭得更大聲了，哭哭啼啼的，“陸穎你這分明是血口噴人！”
兩人互相指責對方，比唱戲的還要精彩。
窈窈目光灼灼，一眨不眨地看著熱鬧。
不止是她，就連自詡好友的孫芮琳和蘇妗衣都在作璧上觀。
終於在商夫子快要不耐的時候，孫芮琳率先開口了，“這事是我的錯，怪我不仔細，沒註意到安茹突然出現……
她走上前蹲下身子，想扶起劉安茹，嘴裏還關切道：“安茹，我給你道個歉，也不知道你有沒有摔著，還是請個大夫來看看吧？回去後你就好好休養，你也不用擔心花神祭，你走後，自然就有備選花神替你……”
她低垂著眉眼目光關切，說話溫言細語的，放得下身段道歉，且字字句句都在為劉安茹著想。
不少人都心生動搖，便連窈窈亦是如此。
而劉安茹在聽了她那一番話後，身子卻是一下子僵住了，她不著痕跡擡頭看了一眼離她有些遠的蘇妗衣。
她動作隱晦，但又怎麽逃得過一直盯著她靠得如此之近的孫芮琳呢？
孫芮琳眸底精光一閃而過，她並未拆穿，反而繼續道：“就這樣吧，我去請大夫，給你好好診治……”
“不要！”劉安茹打斷她的話，她語氣急迫，不少人紛紛看過來。
在蘇妗衣沒有下場的那一刻，劉安茹就知道這次她失敗了，失敗就失敗，但決不能退出十二花神！
她臉色有些窘迫，但還是鎮定道：“不用了，現在沒那麽疼了，我可以繼續練舞！”
這件事一看就有貓膩，不過商夫子並不想深究，畢竟孫芮琳和蘇妗衣兩人都有可能登上後位。
再則因為昨兒那一道聖旨，人心已經浮動了，身為夫子，她只能盡力穩住局面，對於她們之間的爭鬥就睜一只眼，閉一只眼罷。
當然前提是她們不要太過分，如今劉安茹都說自己沒事了，那她自然不會再出手。
她拍了拍手掌，讓眾人安靜下來，“好了，如今距離花神祭越來越近了，時間緊迫，如今你們的首要任務是練舞！”
十二位學子站成一排，恭敬道：“是！”
這會門外還有人走進來，聲音有點大，不少人紛紛看過去。
只見兩個身材高挑的女侍衛正擡著一塊圓形表面光滑的鐵塊走進來。
那是什麽？模樣奇奇怪怪的，窈窈偏了下腦袋，一臉疑惑。
除了她，其他人倒還好，就算有些人沒有參加過花神祭，但還是有些了解的。
見窈窈一臉懵懂，崔落姝附在她耳邊道：“歷年來，花神祭主神要站在冰鑒上面跳舞的，但冰鑒容易融化，不好用作練舞，所以便用鐵塊替代。”
窈窈聽得咋舌，站在冰鑒上，腳不冷的嗎？
況且那是冰鑒誒，肯定很滑，摔倒了怎麽辦？
這會她有些同情起了今年花神祭的主神蘇妗衣了，今年花神祭主神便是牡丹花神，蘇妗衣容貌艷麗，整個人就像一朵富麗堂皇的牡丹花，她再適合牡丹花神不過了。
而她的死對頭孫芮琳卻是石榴花，原本孫芮琳的氣質高潔，更為適合梅花，但今年的主神是牡丹花神。
主神，相當於一個軍隊裏的核心，也是領舞，註定要比別的花神要耀眼許多。
所以孫芮琳自然是要競爭牡丹花神的，特意化了濃妝，打扮得格外雍榮華貴，還請了皇城中有名的畫師為她作畫。
但即便這樣還是競爭不過蘇妗衣，落敗了。
如今出了聖旨，她更是後悔當初沒有好好籌謀，極佳的機會就從她手中溜走了，到時候肯定讓蘇妗衣出盡風頭了。
便如現在，商夫子走到蘇妗衣面前，和顏悅色道：“往後妗衣便在上面練舞，爭取早日適應。”
蘇妗衣朝商夫子福了福身子道：“學子明白。”
孫芮琳看著這一幕，目光充滿了羨慕。
第一年花神祭的時候，她便是那一年的主神，自然有在冰鑒上面跳舞的，她很有經驗，也敢保證現在上去也會跳得很好。
但她競爭主神失敗了，且花神祭不論經驗資歷。
她微微垂下眼，不去看蘇妗衣容光煥發的模樣。
花神祭跳的是祭祀舞，舞姿優美不失神秘，莊重之感油然而生。
商夫子示範了一下，窈窈在底下跟著學，剛開始手腳有些不協調，但有一整面銅鏡照著，她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不足之處。
越到後面，就跳得越好。
裙擺飄逸，隨著她的動作舞動著。
明亮的燭光下，她輕盈的身影就好像一只在花叢中翩翩起舞的蝴蝶，盡情地舒展著自己身體。
一旁的宋初棠和崔落姝都有些看呆了。
窈窈剛好停下來，見她們在看自己，不由得道：“怎麽啦！”
她眼睛亮晶晶的，好像兩顆奪目璀璨的寶石，又像一汪清澈的甘泉，透亮明凈。
崔落姝走過去抱住她手臂，臉頰微紅，小聲道：“窈窈你好厲害，才剛開始學就跳得這麽好了！”
哎呀，要被誇得臉紅啦！
窈窈回握住她的手，“姝姝也跳得好看！”
“別騙我了。”崔落姝抿了抿唇，有些發愁，“我都看見了，這樣下去我肯定是不行的，要不放棄好了，而且我本來就不敢，那麽多人……”
她低聲呢喃著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。
她生性膽小，外邊便傳言她膽小如鼠，雖是實話，但那股調侃和惡意卻是遮掩不住的。
被人這樣說，其實崔落姝心裏是很不好受的。
但她又的確是這種情況，於是只能默默忍受著。
這次花神祭報名便用光了她的勇氣，她不知道到時候花神祭當日她會不會臨陣而逃，在萬萬千人面前跳舞，那場面，她簡直不敢想象，更何況她本來就跳得不好。
若不然……若不然還是早早放棄罷！
就在她下定決心的時候，一雙熱烘烘柔軟的小手捂住了她。
崔落姝擡眸看去，就對上了一雙亮晶晶猶如蘊含了星海的眼睛，不由得一怔。
“姝姝不要怕，有我呀！”
窈窈笑瞇瞇的，拉過一旁的宋初棠，三人的手交疊在一起。
“我們幫你，姝姝你一定可以的！”
宋初棠目光沈沈，盯著崔落姝道：“只要你敢站出來，我們就能推著你往前走。”
興許是氣氛正好，也興許是被兩人的話感動到了，崔落姝聲音有些哽咽，眼尾泛紅，聲音輕輕的，卻帶著一股破釜沈舟的氣勢，“好！”
三人互相幫助，很快便到了離開的時候。
窈窈照常跟兩人揮手說再見，提著小籃子跑來跟楊馥香以及紀嫣匯合。
三人一起走到學院門口，路邊依舊停著一輛黑色馬車。
窈窈熟門熟路地鉆進去，雪白毛蓬蓬的貓貓頭襯得她更為古靈精怪。
“先生～”
秦懷瑾將跑過來的人兒攔腰抱到膝上坐著，撫了撫她粉撲撲的臉頰，眉眼帶笑，“很開心？累不累？”
窈窈晃了晃小腳，點點頭，脆生生道：“開心！不累！”
秦懷瑾刮了刮她鼻頭，意味深長道：“那便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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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人管著，有些學子就自己做做拉伸動作, 也有去年便參加過花神祭的學子在練舞，譬如孫芮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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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向宋初棠和崔落姝兩人，“棠棠、姝姝，你們餓了嗎？”
“我這兒有點心，雖然涼了，但還是很好吃的哦～”
三人坐在角落裏，圍著一籃子精致香氣撲鼻的糕點。
裏邊不止有桂花糕還有梅花糕、桃花酥等等。
窈窈笑瞇瞇的，招呼兩個小夥伴一起吃。
她往嘴裏塞了一塊梅花糕，腮幫子鼓鼓囊囊的，顯得更加可愛了，像顆白嫩嫩的糯米丸子。
“泥們次呀, 好好次噠！”
宋初棠同她一樣選了梅花糕, 而崔落姝則是拿了桂花糕。
入口綿軟, 馥郁的花香味在舌尖上蔓延，香甜可口，雖然涼了，但依舊不影響它的口感。
很好吃, 就是吃著有點熟悉……
崔落姝宋初棠兩人心底都有這麽一個想法，不過只是一閃而過, 並未多想。
“對了。”崔落姝開口道：“窈窈，你戴在頭上的絨花好可愛呀, 是貓貓誒！”
聞言窈窈下意識摸了摸頭頂，看著崔落姝滿眼放光的模樣，好奇道：“姝姝也想要嗎？”
崔落姝是皇商崔家的大小姐，崔家富可敵國，見過用過的好東西多了去了。
不過這般別致可愛的樣式，沒見過倒也正常。
窈窈想明白了，便道：“這是我先生命人給我定做的……”
啊？崔落姝眼睛一下子暗下來。
“誒呀，我還沒說完呢！”窈窈眨了眨眼，俏皮道：“雖然這世間僅此兩朵，但我可以求我家先生再做呀！”
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？但她又實在想要，崔落姝糾結了一下便道：“那就拜托窈窈了，到時候我會給你銀子的！”
窈窈擺擺手，“不要不要，這就當作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啦！”
崔落姝還想推拒，然後窈窈使出殺手鐧，“我們不是好朋友了嗎？”
她耍賴道：“我送給好朋友的見面禮物，你們不收下就是不想跟我交朋友！”
話都給她說完了，崔落姝終於沒話說了。
然後三人在角落裏開開心心地吃著糕點，那頭的氛圍卻有些劍拔弩張。
起因是孫芮琳在練舞的時候，不小心撞倒了站在一旁的劉安茹。
劉安茹被撞倒那肯定是要討回公道的，沒等孫芮琳開口，陸穎便將劉安茹臭罵了一頓，二人當即吵起來了。
窈窈看著這一幕有些瞠目結舌，皇城的大家閨秀也會吵架的嗎？
宋初棠聞言不由得冷笑一聲，“她們都是人，長著嘴巴，怎麽就不會吵架了？”
她說話不留情面，一般人聽了恐怕就會以為她是在給自己難堪，所以長樂郡主還有一個毒舌的名號。
崔落姝柳眉微蹙，弱弱地喊了聲：“棠棠……”
宋初棠默了默，但她一向寡言慣了，這會想解釋卻不知道怎麽解釋。
窈窈根本沒註意到兩人之間的暗語，她看了看遠處還在爭執的兩人，有些膽戰心驚，她不會罵人的誒！
然後她一邊挽起一人的手，真情實意道：“棠棠、姝姝，學院太危險了，你們一定要保護好我噢！”
崔落姝和宋初棠對視一眼，紛紛笑開。
崔落姝笑起來很靦腆，露出兩顆貝齒，臉蛋紅紅的，很可愛，而宋初棠則不同，她就像高嶺之花，如今笑開，就像枝頭盛開的海棠花，嬌妍動人。
窈窈伸手戳了戳她臉蛋，驚奇道：“棠棠你應該多笑笑，笑起來很好看！”
宋初棠看著面前嘴角還沾著糕屑的小姑娘一本正經的模樣，笑容越來越大。
三人這邊嘻笑打鬧好不融洽，而那頭則充滿了火藥味，快要一觸即發時，商夫子終於來了。
她皺著眉，聲音嚴肅，“你們在幹什麽？”
窈窈連忙蓋上小籃子放到一邊，牽著宋初棠和崔落姝的手走過來，不遠不近的距離，正好看熱鬧。
劉安茹反應迅速，在商夫子走進來的一剎那重新坐倒在地上。
這會她手按在地上，哭得梨花帶雨地向商夫子告狀。
而陸穎又怎麽會讓她得逞，打斷她的話道：“夫子，琳琳在那練得好好的，劉安茹不知從哪跑出來，琳琳不過輕輕一碰，她就倒在地上。”
“如果她沒有跑出來，琳琳又怎麽會將她撞倒，況且琳琳力氣這麽小，又怎麽可能把長得比她高長得比她胖的劉安茹撞倒在地上！”
陸穎一條條列舉，然後信誓旦旦道：“夫子，劉安茹分明就是在訛人！”
劉安茹早在聽到她那句“長得比她高長得比她胖”的話給氣到了，她哪裏長得胖了？
她攥緊拳頭，哭得更大聲了，哭哭啼啼的，“陸穎你這分明是血口噴人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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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在商夫子快要不耐的時候，孫芮琳率先開口了，“這事是我的錯，怪我不仔細，沒註意到安茹突然出現……
她走上前蹲下身子，想扶起劉安茹，嘴裏還關切道：“安茹，我給你道個歉，也不知道你有沒有摔著，還是請個大夫來看看吧？回去後你就好好休養，你也不用擔心花神祭，你走後，自然就有備選花神替你……”
她低垂著眉眼目光關切，說話溫言細語的，放得下身段道歉，且字字句句都在為劉安茹著想。
不少人都心生動搖，便連窈窈亦是如此。
而劉安茹在聽了她那一番話後，身子卻是一下子僵住了，她不著痕跡擡頭看了一眼離她有些遠的蘇妗衣。
她動作隱晦，但又怎麽逃得過一直盯著她靠得如此之近的孫芮琳呢？
孫芮琳眸底精光一閃而過，她並未拆穿，反而繼續道：“就這樣吧，我去請大夫，給你好好診治……”
“不要！”劉安茹打斷她的話，她語氣急迫，不少人紛紛看過來。
在蘇妗衣沒有下場的那一刻，劉安茹就知道這次她失敗了，失敗就失敗，但決不能退出十二花神！
她臉色有些窘迫，但還是鎮定道：“不用了，現在沒那麽疼了，我可以繼續練舞！”
這件事一看就有貓膩，不過商夫子並不想深究，畢竟孫芮琳和蘇妗衣兩人都有可能登上後位。
再則因為昨兒那一道聖旨，人心已經浮動了，身為夫子，她只能盡力穩住局面，對於她們之間的爭鬥就睜一只眼，閉一只眼罷。
當然前提是她們不要太過分，如今劉安茹都說自己沒事了，那她自然不會再出手。
她拍了拍手掌，讓眾人安靜下來，“好了，如今距離花神祭越來越近了，時間緊迫，如今你們的首要任務是練舞！”
十二位學子站成一排，恭敬道：“是！”
這會門外還有人走進來，聲音有點大，不少人紛紛看過去。
只見兩個身材高挑的女侍衛正擡著一塊圓形表面光滑的鐵塊走進來。
那是什麽？模樣奇奇怪怪的，窈窈偏了下腦袋，一臉疑惑。
除了她，其他人倒還好，就算有些人沒有參加過花神祭，但還是有些了解的。
見窈窈一臉懵懂，崔落姝附在她耳邊道：“歷年來，花神祭主神要站在冰鑒上面跳舞的，但冰鑒容易融化，不好用作練舞，所以便用鐵塊替代。”
窈窈聽得咋舌，站在冰鑒上，腳不冷的嗎？
況且那是冰鑒誒，肯定很滑，摔倒了怎麽辦？
這會她有些同情起了今年花神祭的主神蘇妗衣了，今年花神祭主神便是牡丹花神，蘇妗衣容貌艷麗，整個人就像一朵富麗堂皇的牡丹花，她再適合牡丹花神不過了。
而她的死對頭孫芮琳卻是石榴花，原本孫芮琳的氣質高潔，更為適合梅花，但今年的主神是牡丹花神。
主神，相當於一個軍隊裏的核心，也是領舞，註定要比別的花神要耀眼許多。
所以孫芮琳自然是要競爭牡丹花神的，特意化了濃妝，打扮得格外雍榮華貴，還請了皇城中有名的畫師為她作畫。
但即便這樣還是競爭不過蘇妗衣，落敗了。
如今出了聖旨，她更是後悔當初沒有好好籌謀，極佳的機會就從她手中溜走了，到時候肯定讓蘇妗衣出盡風頭了。
便如現在，商夫子走到蘇妗衣面前，和顏悅色道：“往後妗衣便在上面練舞，爭取早日適應。”
蘇妗衣朝商夫子福了福身子道：“學子明白。”
孫芮琳看著這一幕，目光充滿了羨慕。
第一年花神祭的時候，她便是那一年的主神，自然有在冰鑒上面跳舞的，她很有經驗，也敢保證現在上去也會跳得很好。
但她競爭主神失敗了，且花神祭不論經驗資歷。
她微微垂下眼，不去看蘇妗衣容光煥發的模樣。
花神祭跳的是祭祀舞，舞姿優美不失神秘，莊重之感油然而生。
商夫子示範了一下，窈窈在底下跟著學，剛開始手腳有些不協調，但有一整面銅鏡照著，她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不足之處。
越到後面，就跳得越好。
裙擺飄逸，隨著她的動作舞動著。
明亮的燭光下，她輕盈的身影就好像一只在花叢中翩翩起舞的蝴蝶，盡情地舒展著自己身體。
一旁的宋初棠和崔落姝都有些看呆了。
窈窈剛好停下來，見她們在看自己，不由得道：“怎麽啦！”
她眼睛亮晶晶的，好像兩顆奪目璀璨的寶石，又像一汪清澈的甘泉，透亮明凈。
崔落姝走過去抱住她手臂，臉頰微紅，小聲道：“窈窈你好厲害，才剛開始學就跳得這麽好了！”
哎呀，要被誇得臉紅啦！
窈窈回握住她的手，“姝姝也跳得好看！”
“別騙我了。”崔落姝抿了抿唇，有些發愁，“我都看見了，這樣下去我肯定是不行的，要不放棄好了，而且我本來就不敢，那麽多人……”
她低聲呢喃著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。
她生性膽小，外邊便傳言她膽小如鼠，雖是實話，但那股調侃和惡意卻是遮掩不住的。
被人這樣說，其實崔落姝心裏是很不好受的。
但她又的確是這種情況，於是只能默默忍受著。
這次花神祭報名便用光了她的勇氣，她不知道到時候花神祭當日她會不會臨陣而逃，在萬萬千人面前跳舞，那場面，她簡直不敢想象，更何況她本來就跳得不好。
若不然……若不然還是早早放棄罷！
就在她下定決心的時候，一雙熱烘烘柔軟的小手捂住了她。
崔落姝擡眸看去，就對上了一雙亮晶晶猶如蘊含了星海的眼睛，不由得一怔。
“姝姝不要怕，有我呀！”
窈窈笑瞇瞇的，拉過一旁的宋初棠，三人的手交疊在一起。
“我們幫你，姝姝你一定可以的！”
宋初棠目光沈沈，盯著崔落姝道：“只要你敢站出來，我們就能推著你往前走。”
興許是氣氛正好，也興許是被兩人的話感動到了，崔落姝聲音有些哽咽，眼尾泛紅，聲音輕輕的，卻帶著一股破釜沈舟的氣勢，“好！”
三人互相幫助，很快便到了離開的時候。
窈窈照常跟兩人揮手說再見，提著小籃子跑來跟楊馥香以及紀嫣匯合。
三人一起走到學院門口，路邊依舊停著一輛黑色馬車。
窈窈熟門熟路地鉆進去，雪白毛蓬蓬的貓貓頭襯得她更為古靈精怪。
“先生～”
秦懷瑾將跑過來的人兒攔腰抱到膝上坐著，撫了撫她粉撲撲的臉頰，眉眼帶笑，“很開心？累不累？”
窈窈晃了晃小腳，點點頭，脆生生道：“開心！不累！”
秦懷瑾刮了刮她鼻頭，意味深長道：“那便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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